奈雪的茶推“虚拟股票”还可加杠杆，是公司法务不懂法吗？

6月30日至7月2日期间，使用奈雪点单小程序下单，实付满30元的奶茶还赠送30股虚拟股票，消费者秒变虚拟股东。这是奈雪的茶（02150.HK）在上市一周年之际，推出的喝茶送虚拟股票活动。

记者了解到，用户在购买奈雪的茶产品时会积累积分，而积分自6月30日起更名为奈雪币，积分商城更名为奈雪币商城。获得奈雪币的方式包括花钱消费奈雪产品、每日签到、完成任务等。而奈雪币是奈雪虚拟股票游戏的游戏币，用户可使用奈雪币买入/卖出虚拟股票，成为虚拟股东，奈雪币最终用于在奈雪币商城使用兑换各种礼品。

虚拟股票交易结算规则。来源：奈雪点茶小程序

6月30日上午，活动一经推出，银柿财经记者便进入奈雪的茶官微进行体验。记者点击即刻点击，冲关抢币按钮，页面便跳转到奈雪点茶小程序界面，产品菜单和往常没有太大区别。而小程序里的奈雪乐园界面，则是进入了虚拟股票主界面，有买入、卖出、委托记录、股票大盘等操作。股票大盘就是腾讯自选股小程序里的奈雪的茶港股股票大盘。

奈雪乐园界面。来源：奈雪点茶小程序

根据活动规则，虚拟股价与真实股价保持一致。如股价低时，消费者可以用奈雪币买入虚拟股票；等股票涨时，卖出虚拟股票也能得奈雪币。在此过程中可以选择杠杆进行加倍投入，随着股价涨跌，盈利或亏损也随之加倍。如果奈雪币不够可以借，但是下次再玩，必须先还清之前借的奈雪币。1个奈雪币等于1元钱。此外，在奈雪币商城中，100个奈雪币可换3元现金券。

记者注意到，该活动虽然模拟了炒股的交易模式，但还是熟悉的积分玩法，奈雪币仅在小程序中流通，不可以对外销售或直接兑换人民币。

即便如此，虚拟股票加杠杆等关键词还是触发了部分网友的神经，大家怀疑奈雪的茶这种活动是否属于擅自发行股票。

虚拟股票活动杠杆玩法。来源：奈雪点茶小程序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七十九条规定，擅自发行股票、公司、企业债券罪，是指未经国家有关主管部门批准，擅自发行股票或者公司、企业债券，数额巨大、后果严重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行为。

《解释》第6条明确，未经国家有关主管部门批准实施下述三种行为，均应认定为刑法第一百七十九条规定的擅自发行股票、公司、企业债券行为；构成犯罪的，以擅自发行股票、公司、企业债券罪定罪处罚：一是向社会不特定对象发行股票或者公司、企业债券；二是向社会不特定对象以转让股权等方式变相发行股票或者公司、企业债券；三是向特定对象发行、变相发行股票或者公司、企业债券累计超过200人的。此外，对于中介机构非法经营证券业务的行为，可以参照《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关于整治非法证券活动有关问题的通知》的相关规定依法处理。

围绕奈雪的茶发行虚拟股票这件事，其中的‘虚拟股票’‘虚拟股东’只是个叫法，至于该活动是否属于擅自发行股票，具体还得看其真实用途。浙江方广律师事务所主任孔聪解释说，其说到的用途，一方面是看消费者是用于消费还是投资，还有一方面是看公司是用于销售还是融资。

孔聪举了一个例子，比如一家公司现拆分成1亿股，按照1股1元人民币开始在市面上宣传，不特定的主体可以投资公司买这一虚拟股票，这就变成擅自发行股票。

而针对奈雪的茶推出虚拟股票的活动，在孔聪看来，这并不是以融资为目的的，因为奈雪币不能卖钱，也没有直接产生金钱交易，企业只是锚定自己的股价，按照虚拟股票和真实股价挂钩的玩法，赋予奈雪币浮动价值，以此来增加趣味性、吸引消费者的关注并购买茶饮等产品。也就是说，奈雪币的用途是消费，不涉及投融资，因此不属于违规发行股票。

垦丁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诺诚游戏法团队负责人朱骏超认为，这一活动尚不足以构成游戏，其设计核心在于通过虚拟股票这一玩法，激励用户购买奶茶，属于采用了游戏激励玩法的线上推销行为，本质上仍然是一种营销手段。

该虚拟股票存在低进高出的情况且可以兑换为实物饮品或者券，可见此虚拟股票有价值但价值并不稳定，用户用币购买股票行为具有一定的射幸色彩。但也不排除部分用户甚至商家在二手平台通过售卖账号、线上点单的方式，回收、售卖、炒作的情况。

而站在消费者的层面，受访律师均认为风险并不高。对此，孔聪提醒，消费者需关注花钱所购买的产品是否物有所值，不过既然奈雪币是在消费奈雪的茶的食品时附赠的，而不是纯粹为花钱得到的，那么对消费者来说也就没有太大风险。

近年来，新式茶饮赛道竞争日趋白热化，作为新茶饮第一股的奈雪的茶，2021年未实现盈利，财报显示，其2021年总营收42.96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40.5%，经调整净利润亏损1.45亿元。资本市场上，截至6月30日收盘时，奈雪的茶股价为6.65元/股，跌幅为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