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归低配富二代,最终活成了炒股废物(海归小伙子学历造假完整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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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句古话,富不过三代。
借着改革春风第一批发家致富的民营小企业主们,财富已经惠及到了第二代。
他们的子女,大多有海外教育的经历,但家族缺乏社会声望,资产也并没有多到坐等继承,因此他们的子女俗称:低配富二代。
低配富二代们,既不想进大厂卷到脱发,也不想拼酒做业务,面对经济下行压力,日益萎缩的家庭产业,又揣着惶惶的危机感,渴求更快积累财富的办法。
父辈的辛苦打拼,让他们生来就是中产,但是然后呢?自己的路在何方?
于是,这类人群往往手握现金、奔赴股市,希望炒出个未来。
下面3个海归的故事,就是这类群体的生动画像。
01爸爸用了半辈子领悟的道理,
他还没明白
炒股的江湖里面不缺故事,也不缺一茬一茬的韭菜。你看,韭菜一直成长,如同太阳照常升起。
985,211的韭菜已经不是最鲜嫩的,留洋海归的韭菜最时髦。
“低配富二代”,集中生长在中国民营经济最发达的长三角,父辈们往往作为上一代的小工商业主们,拥有一定数量的私有资产,但社会声望缺失;对子女教育投资舍得本钱,却对一线城市的职业道路缺乏认知。
至于为什么是“低配”,一是因为私有资产没多到需要接班,二是因为社会关系不够直接铺就职场康庄大道,最多送到第一程,后面全凭个人修行。
最重要的是,关于金钱和财富,“低配富二代”还有更多的渴望,即便不能在上一代的基础上添砖加瓦,也希望别日子越过越差,混到中年阶层滑落。
而炒股,成了这些手握一定数量现金的“低配富二代们‘’的最佳人生选择。
这个选择除了名字听起来不务正业之外,简直堪称完美。不用去大厂内卷到死,不用去企业拍领导马屁,不用做业务喝酒拼命,不用接班实业糟心事一堆。
他们生来就是中产,人生只能向上看,却发现,中产之上,路在何方 ?
一群海归炒股废物,正是这个时代最为精准的注脚之一。
冒存良没想到自己最后是以这种方式走进了嘉里城的办公楼。
上海浦东嘉里城位于世纪公园附近,一直号称风水极佳。这里虽然从商品售卖的奢侈程度上来说远比不上师出同门的静安嘉里中心,但却星罗密布着大大小小几十家基金公司。冒存良从澳洲某大学金融专业毕业后去嘉里城应聘过几次,都是无功而返。他在4楼传说中今日资本徐新待过的公共办公区域喝过咖啡,去42楼的睿远基金见过HR,也经常去蹭点各种讲座听听市场逻辑投资思路。去年五月,兴全基金在嘉里城举办了一场峰会,发言时,隆基股份创始人李振国发言当场“技惊四座”:浦东嘉里城堪比中国的奥马哈。冒存良当时本人正在现场,听得一阵激动。事后他跟我说:比喻很恰当,但我觉得还是有客套的成分在。毕竟,以他看来,这座以两栋楼挑战伯克希尔·哈撒韦总部所在地的综合商业体,还缺个巴菲特一样的标志性人物。▲嘉里城的格子间欢迎下一个职业投资人入驻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成功,但是这种随时可能一夜成功的感觉真让人无法拒绝。毕竟如果去打工,面对的是一眼望到头的薪资,还伴随着装孙子和勾心斗角的日日夜夜。冒存良整个2020年基本上是赚麻了,虽然人生小目标没实现,但他也觉得自己的炒股之路开启的挺顺利,要是按照可支配资产来算,也是个快千万身家的成功人士了。在千万富翁冒存良的期盼中,在万众股民的期盼中,2021年的牛年终于来了。可惜冲破4000点的口号喊了一年,A股也在3500点附近玩了大家一年。在这上上下下的一年中,冒存良可不好受。他在年初就觉得新能源会进行调整,冲进了医药,无奈医药实在不给力,割肉一把后年底再次回归新能源。赚了拿住, 跌了补仓,补了套牢,套了割肉。天天满怀希望地开电脑,再灰心丧气地关上。投资是反人性的一件事情,在中国A股展露无遗。他的穿着打扮也从一开始的体面精致颇有点欧洲老钱风范迅速向街溜子过渡。除了背着的那个双肩包还能看出来点品位,苹果手表他都懒得充电了。每天股市一关门,他就找朋友聊天,进行心理按摩。那些敢于接受社会洗礼的朋友们,早就开始了各自的行当。比如拿着父母的钱去做新消费创业的,去搞MCN签了好几个主播的,甚至还有跑去云南倒腾普洱茶的。跟大家一比冒存良觉得自己在社会上有几分边缘。这种孤独感让他会去光顾豆瓣海归废物回收小组。这里聚集着对人生充满困惑但不愿放弃的海归们。有人在上面问:如何可以更快实现年薪百万,顺便罗列了几种能从一个小企业的会计走向百万年薪的升迁路径。后面的回答里面点赞最高的是:去精英组吧,这里都是海废,你确定你问对地方了吗?炒股,打工人的救赎之路
高子灵最近被领导谈话了。
上班不专心,工作不积极,职业生涯关键也就这一两年。领导大概就说了这些。
同样是海归人士,远有两弹一星科学家报效祖国,近有谷爱凌回国夺金当顶流。跟佼佼者相比,海归这个社会身份对平庸者而言,是一种赘余的标签。
高子灵回国就进了一家国有银行的对公部门,这份工作除了按照一本传说中的宝典进行各种业务流程之外,就是持续维护几个大企业的客户关系。高子灵对此挺不适应。
独生女那么多年,她啥都学会了,就是没学会低头。每次跟着领导出去商务宴请,她都装傻充愣,只等着领导cue她:小高啊,海归也不能高冷,李总夸你了,还不快去敬酒。
高子灵才赶紧站起来,假装惶恐地端起酒杯。
上海的酒风比较文明,不能喝也没人强迫你。但总有同一批进的毕业生更会表现,更能帮领导扛酒,更会来事儿。刚进公司第一年领导还喜欢带着高子灵,第三年领导就更喜欢带着新来的了。
都是过五关斩六将进来的,谁的工作能力不强呢?反正到了最后,一个部门的管理岗位只有一两个。
没人甘心到了35岁还是一个被呼来唤去的业务岗。
银行是金融行业的核心组成部分,但又是毕业生入行的鄙视链底端——基金券商私募风投,每一个的薪酬水平都更有诱惑力。高子灵就这么早早的走到了职场瓶颈期。
时间长了,她开始怀疑是自己的问题。关注了很多职场公众号,咨询了一堆朋友,也加入了很多留学生讨论微信群。
精英的幸福是不同的,但是废材的苦恼却是相同的——高不成低不就,到底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没有人脉和资源的自己,已经被这个岗位分类锁死了,可谓是入行定终身。她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虽然她也知道再来一次,以自己的资质可能还是活成同样的情况。
父母看不到这些,他们只觉得已经工作稳定了,下一步就应该考虑结婚生娃。但高子灵焦虑的重点是——哪里能有赚钱的办法呢?
高子灵觉得自己这份不甘心那么的苦涩,但也算得上正常。一个按照钱来计算的成败的社会,人生不过是欲望的奴隶。
释放当下欲望的微信群有很多,但能满足未来欲望的群只有炒股群。
高子灵加入的留学生炒股群名叫沪上寂寞旅行者——投资者就是孤独的乌龟和时间赛跑。在这里,一群无法逆袭的打工人,大家都骂资本家,又都想当资本家。
真正高薪到能直接在上海内环买房的岗位寥寥无几,不是给这群对生活欲望太大,对自我牺牲太少的年轻人准备的。
反正按照一个月1万多的平均到手工资,就把自己卖给职场实在太不划算。高学历如果无法在职场变现,那股市肯定是不二之选。
不过,这么想的人多半遗忘了牛顿,丘吉尔,格林厄姆和姜超,最后一位在2021年刚刚携海通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之威,改行投资,让自己的首支基金亏了20%。
高子灵群里混得久了,向前辈们学习,她也制定了严格的“原始资本积累”原则——坚决不入消费主义陷阱,把所有省下的现金投入钱生钱的“资本运作”。
为了买一个吹风机凑满减,她从9月份开始等双十一,从一个电商平台看到另一个电商平台,是她整整三个月在公司摸鱼时的最重要活动,能否以最便宜的价格买到这个吹风机则是她的最高信念。
等到股票投资的时候,她却可以毫不犹豫一把梭哈。
因为人们就是喜欢无限的可能性, 花钱买股票能得到的东西是钱,这比其他任何用钱能得到的东西更有价值。
彼得·蒂尔说:金融其实是不明确思想的集中体现,因为只有人们不知如何赚钱时,才会想到去搞金融。
而高子灵所在的留学生炒股群,人数常年处于满员状态,虽然经常有人因为各种原因,金盆洗手,删软件退群,但总是会立马有人补上。
任何时代都有失意的读书人,三十年前,他们投身文学艺术,三十年后,他们投身炒股。
这个时代实在非常慷慨,让所有自以为百无一用的书生们,还找到了一个可以挥斥方遒的地方。毕竟在中文互联网时代写文章只能涨粉,在A股炒股哪怕不赚钱,还能活跃活跃下人民币金融市场。
高子灵打算在银行继续躺平,领导谈话也无法影响她炒股的决心。
04炒出个未来
海归“低配富二代” 们的故事并算不上精彩,大多数有些平顺,不够跌宕起伏,对更大基数的普通人来说,他们,仅仅是处于而立之年的低谷中无病呻吟。
上海是他们大多数的涌入地,在这里,大家不计较来处,对“洋化”泰然若之,对物质和精神的追求处于一个可被大多数中国人接受的平衡点。
从文化角度来说他们是浅尝辄止的知识分子;
从财富角度来说他们是尚未自由的有产阶级。
向上观望,他们低不下头颅服从于商业社会的法则;
对下比照,他们也无法回归谦卑以踏实工作去换取生存。
既不甘心一辈子做现在所做的事情,又不知道怎么去找一种更好的营生,拔剑四顾心茫然,不外乎此。
他们总是在面对“外在压力”时,忍不住再用一次父辈的财富,虽然他们知道,这些东西用一次少一次,但面对经济下行压力,日益萎缩的家庭产业,又揣着惶惶的危机感,渴求更快积累财富的办法。
此时,股票市场向他们伸出了热情欢迎的双手。
何不炒出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