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光股份处罚不断，毛利率下滑，应收账款和存货高企（亚光科技净利润）
文：权衡财经研究员 朱莉
编：许辉
目前在蒸发领域，已实现产业化应用的蒸发技术包括单效蒸发技术、多效蒸发技术、热力蒸汽再压缩技术（TVR）以及机械蒸汽再压缩技术（MVR）。其中，单效蒸发是最基本的蒸发形式。机械蒸汽再压缩技术（MVR）即从蒸发器出来的二次蒸汽，经压缩机压缩后，压力温度升高，热焓增加，然后送到蒸发器的加热室作为加热蒸汽被循环使用，使料液维持沸腾状态，而加热蒸汽本身则冷凝成水。
发力于MVR的浙江亚光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亚光股份）拟在上交所主板上市，保荐机构为国金证券。本次拟发行新股3,350万股，占发行后总股本的25.0336%。拟投入募集资金5.17亿元用于年产800台（套）化工及制药设备项目、年产50套MVR及相关节能环保产品建设项目、补充流动资金及偿还银行贷款。2022年4月15日，证监会对亚光股份出具的问询函里多达三大项目39个问题。
亚光股份父子合计控股近6成，4名副总请辞；毛利率下滑，销售费用与营收趋势背离；研发费用率低于同行，发明专利多为2016年前获得；原材料价格波动、存货和应收账款高企；质量问题造成客户安全事故，用地处罚不断。
父子合计控股近6成，4名副总请辞
1996年6月18日，陈国华、林培高、张宪标、张宪新、王纯光5名自然人共同设立亚光有限，注册资本为50万元。其中，陈国华出资25万元，占注册资本的50%；林培高出资10万元，占注册资本的20%；张宪标出资5万元，占注册资本的10%；张宪新出资5万元，占注册资本的10%；王纯光出资5万元，占注册资本的10%。亚光有限设立时，王纯光持有的亚光有限股权系代周成玉持有，2001年3月王纯光将所持亚光有限10%股权转让给周成玉，王纯光系周成玉配偶的哥哥，本次股权转让实际上系股权还原。
亚光股份系以陈国华、温州元玺、林培高、张宪新、张宪标、周成玉、孙伟杰和罗宗举等8名股东作为发起人，由亚光有限以2015年11月30日为改制基准日整体变更设立的股份公司。
亚光股份的控股股东为陈国华，实际控制人为陈国华、陈静波，二人为父子关系。陈国华直接持有公司3,494.98万股股份，占公司股本总额的34.84%；陈国华还分别通过温州元玺、温州华宜控制公司5.62%和3.52%股份，陈国华通过直接和间接的方式控制公司43.98%股份。陈静波直接持有公司1,354.40万股股份，占公司股本总额的13.50%。陈国华、陈静波父子通过直接和间接的方式合计控制公司57.48%股份。
2015年，亚光有限合并了温州亚光科技实业有限公司，合并完成后，亚光有限存续，亚光科技实业解散并注销。合并后的亚光有限注册资本由420万元变更为2,075.7658万元。
2019年初，陈静波为公司总经理，朴清国、叶军、张理威、陈绍龙、艾伟亮、吴琼豪为公司副总经理，罗宗举为公司财务总监兼董事会秘书。2019年2月25日，张理威、陈绍龙、艾伟亮、吴琼豪分别向董事会提交申请，辞去副总经理职务。
权衡财经注意到，2019年12月2日，亚光股份对公司全体股东按股权比例分红1,003.20万元；2020年6月30日，亚光股份对公司全体股东按股权比例分红2,006.40万元。报告期各期末，公司交易性金融资产分别为8,413.65万元、1.086亿元和9,411.42万元，占流动资产和总资产的比例均较高。公司持有的交易性金融资产主要系使用自有资金购买短期、低风险的理财产品进行现金管理。此次募资1亿元用于补充流动资金及偿还银行贷款，其中3000万元用于偿还银行贷款。
毛利率下滑，销售费用与营收趋势背离
亚光股份专业从事各类工业领域中的蒸发、结晶、过滤、清洗、干燥、有机溶媒精馏等设备的研发、生产和销售，并提供系统工程解决方案，目前产品包括制药装备和节能环保设备两大系列，主要服务于制药、环保、化工、新能源等行业。亚光股份主要从事制药装备的研发、设计、生产和销售，子公司乐恒节能专业致力于节能环保设备的研发、设计、制造及销售。
2019年-2021年，亚光股份的营业收入分别为3.182亿元、4.184亿元和4.839亿元，净利润分别为6387.39万元、8237.08万元和9273.38万元。
公司目前产品包括制药装备和节能环保设备两大系列。公司制药装备业务的主要产品为三合一设备和清洗机；公司节能环保设备业务的主要产品为MVR和压缩机。
公司设备的应用领域如制药、环保、化工、新能源等行业存在周期性波动。在行业低谷期，下游客户会减少或延缓新增固定资产投资，新增订单的竞争也会更加激烈。虽然公司的竞争优势较强，报告期内营业收入持续较快增长，但经营业绩也会随下游行业周期变动而呈现波动。
2020年以来，受下游行业产能扩张的影响，公司的核心设备业务量不断增长，而限于产能不足，公司在承接客户新订单时，承诺的交货期大幅延长，从原来的4-5个月已延长至7-8个月。这导致公司在承接新业务的过程中，因无法满足客户的交货期要求而丢失订单，影响了公司未来的经营业绩。
报告期内，亚光股份的综合毛利率分别为42.62%、40.99%和38.82%，呈下降趋势。公司综合毛利率高于同行业可比公司的均值31.42%、31.73%和38.82%。
报告期内，公司依法享受的税收优惠金额占各期净利润的比例分别为28.84%、24.69%和23.64%。报告期内，公司其他收益分别为1,329.59万元、1,665.61万元和1,161.01万元，主要由嵌入式软件增值税退税、与企业日常经营活动相关的政府补助构成。
报告期内公司销售费用分别为2,570.79万元、2,296.27万元和2780.07万元，与收入变动趋势存在差异。销售费用占营业收入比重显著高于同行业可比公司平均值6.67%、5.91%和6.10%。证监会要求保荐机构、申报会计师对上述事项进行核查并发表明确意见，并就费用确认的完整性、是否存在关联方或第三方为公司代为承担费用的相关情形发表意见。
研发费用率低于同行，发明专利多为2016年前获得
2018年亚光股份合并子公司乐恒节能之后，业务领域从制药装备行业拓宽至节能环保、新能源领域。截至报告期末，公司的研发技术人员占员工总数的15.71%。报告期内，公司的研发投入总额分别为1,539.31万元、2,130.44万元和2,409.42万元，占营业收入比例分别为4.84%、5.09%和4.98%，研发费用率低于可比同行均值6.95%、5.95%和6.44%。
虽然公司2020年研发费用占比与可比同行平均值相近，但公司拥有的11项发明专利中9项为2012年-2016年获得，仅2项为2019年获得，并且专利权人是晶立捷。晶立捷系亚光股份持股65%的控股子公司，成立于2019年8月14日。
三河市得恒数控设备制造有限公司为公司的2019年第二大、2020年和2021年第一大外协厂，成立于2014年参保人数为0人。温州家旺轻工机械有限公司为公司提供波纹管加工，据温龙安监管罚〔2015〕永中第1号文件显示，2015年3月2日，温州家旺轻工机械有限公司有开展从业人员安全培训教育但未书面记录培训内容，主要负责人和安全生产管理人员未参加每年一次的再培训，特种作业人员未持证上岗，未建立从业人员“三级”教育卡，未建立从业人员安全培训档案，违反了生产经营单位安全培训规定被处罚行政处罚：罚款壹万伍仟元人民币。
原材料价格波动，存货和应收账款高企
报告期内，公司直接材料占主营业务成本的比例分别为81.40%、79.92%和79.43%，占比较高。公司生产经营所使用的主要原材料包括钢板、钛板、锻件、阀门类等部件。上述主要原材料的采购成本受钢材、钛材等大宗商品的价格变动、市场供需关系等因素影响。公司主要原材料采购价格的波动，一方面对公司成本管理能力提出了较高要求，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公司经营业绩的稳定；另一方面，若公司主要原材料采购价格出现大幅上涨而公司不能通过向下游转移、技术工艺创新、提升精益生产水平等方式应对成本上涨的压力，将会对公司的盈利水平产生不利影响。
报告期各期末，公司存货账面价值分别为3.457亿元、3.904亿元和5.984亿元，占流动资产的比例分别为51.35%、50.17%和54.57%。存货由原材料和在产品构成，公司原材料账面价值分别为4,828.15万元、5,611.58万元和8,744.46万元，占存货账面价值的比例分别为13.96%、14.37%和14.61%，2020年末和2021年末，公司原材料较上年末增幅分别为16.23%和55.83%；报告期各期末，公司在产品账面价值分别为2.975亿元、3.343亿元和5.11亿元。
公司制药、节能环保设备合同实施周期较长，公司收入确认的具体方法为设备通过验收后确认收入，验收时点取决于客户现场厂房施工进度、客户生产排期、环保审批或生产许可证办理等情况，导致报告期末公司发往客户现场但未确认收入项目的存货余额较大；设备安装调试和验收周期一般长于交货期，大部分设备合同在出厂后投入度较高，从而导致公司在产品尤其是发货至客户现场的厂外在产品金额较大。
证监会要求补充说明各期末存货中有具体订单支持的金额、比例及变动原因，分析相应存货与订单金额、预收账款之间的对应关系。报告期内，公司存货周转率分别为0.57次/年、0.67次/年和0.60次/年，存货周转率有所波动。公司存货周转率低于同行业可比公司的平均水平1.25次/年、1.40次/年和1.25次/年。
此外，各期末应收账款余额分别为1.247亿元、1.412亿元（含合同资产）和1.304亿元（含合同资产），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39.18%、33.74%和26.95%。公司的主要客户为医药、化工、新能源企业，在行业周期性波动的宏观形势下，存在部分客户的生产线建设期延长导致公司产品验收周期延长的问题。
报告期各期末，公司的坏账准备金额分别为3099.08万元、3024.08万元和2073.06万元；存货跌价准备金额分别为450.88万元、491.28万元和900.33万元。
质量问题造成客户安全事故，用地处罚不断
2020年7月27日，公司客户浙江司太立制药股份有限公司位于仙居现代工业集聚区的碘海醇粗品生产车间发生爆炸事故并引发火灾，造成2人死亡，2人轻伤。事后事故调查组的调查报告显示，事故发生的直接原因为公司生产的过滤洗涤干燥机（2012年销售）卡兰在压滤过程中失效断裂，导致碘海醇粗品正丁醇溶液泄漏至车间，与空气形成爆炸性混合物，遇点火源后发生闪爆。
虽然事故属于一般生产安全责任事故，且造成事故发生的主要原因为浙江司太立制药股份有限公司违规操作，超设计寿命使用设备且未按承压设备进行管理以及日常维护不当所致，但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公司针对事故设备实际提供的卡兰数量与设计要求配备的法兰数量不符，这反映了公司历史上在设备的生产和质检环节存在一定的内控缺陷。仙居县应急管理局建议县市场管理局给予司太立相应的处罚，说明亚光股份补充相关处罚情况。
2020年10月26日，河北省应急管理厅作出《行政处罚决定书》（（冀）安监罚[2020]（察二048）号），认定乐恒节能有以下行为并对其作出处以4.9万元罚款的行政处罚。
报告期内，子公司乐恒节能业务规模日益扩大，经营场地受限。为了满足日常经营的需要，乐恒节能租用了廊坊睿智机电设备有限公司3,350.00平方米的车间，主要用于存货的仓储，租赁日期为2021年3月20日至无固定期限。截至招股说明书签署日，上述租赁厂房尚未办理房产证，因此乐恒节能存在受其产权瑕疵影响而不能继续使用的风险，届时或将导致另行租赁其他房产替代现有厂房，并给乐恒节能带来经营损失和搬迁损失。
2021年8月4日，大厂回族自治县城市管理综合执法局作出《行政处罚决定书》（大执罚决字[2021]第008号），乐恒节能在工业二路南侧、首创大街西侧的建设项目压力容器厂房一层（局部），长90.50米，宽52.77米，高度12.68米，建筑面积是3859.53平方米，未取得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进行建设，涉嫌违反《河北省城乡规划条例》第五十二条的规定。对压力容器厂房未取得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进行建设，处以建设工程造价百分之五，即260,520.00元罚款的行政处罚。
廊坊天宜全名为廊坊天宜投资有限公司（曾用名：廊坊天宜机械制造有限公司），2010年5月7日注册时股权结构为陈国华70.00%、陈静波30.00%，2018年11月1日亚光股份增资4500万元取得75%股权，2020年10月，亚光股份以自有资金1,431.20万元收购子公司廊坊天宜剩余的25%股权，于2021年4月被乐恒节能吸收合并后注销。证监会要求亚光股份补充说明2018年以增资方式取得廊坊天宜75%股权的原因与合理性，后续获取少数股东权益的价格是否公允。
2010年11月，大厂县国土资源局向廊坊天宜出具了大国土罚字〔2010〕第41号《国土资源行政处罚决定书》，责令廊坊天宜退还违法占用的34,180㎡土地，没收在该土地上的围墙等建筑并处以共计341,800元罚款。廊坊天宜于相关土地退还及地上建筑物移交政府期间未退还违法土地，但相关罚款已缴纳完毕。要求说明廊坊天宜自动承接《入区合同》中亚光科技实业的权利义务原因和依据，亚光科技实业于2015年末注销的原因，是否为了规避违法处罚的后果。
因此廊坊天宜、乐恒节能生产经营过程中存在所使用的部分土地及房屋未取得相应权属证书；未就相关房屋建设办理建筑工程规划许可证、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竣工验收等相关房屋建设手续；于相关土地退还及地上建筑物移交政府期间，仍然继续占用、使用并经营相关土地及地上建筑物等违法行为。
报告期各期末，公司流动比率分别为1.28、1.32和1.24，速动比率分别为0.62、0.66和0.56。报告期内，公司的经营模式致使预收款项、合同负债和存货金额较大，预收款项、合同负债为经营性负债，属于商业信用的范畴，预收款项、合同负债在设备通过验收并确认收入时予以结转，对应的主要是公司资产部分的存货。公司流动负债的金额相对较大，流动比率、速动比率的数值较低。
报告期各期末，公司资产负债率（合并）分别为68.09%、67.27%和69.70%，远高于同行均值49.62%、54.49%和53.68%。亚光股份被证监会问询如此之多，在一众IPO企业中也较为少见，在越发强调信披详实的今天，经营上的众多不规范，或难令投资者放心。